3.

    被哥哥调戏的男孩

    严世铭在客厅叫严郁出去一下，严郁应了一声，站直了身子。他的视线像一只雀的尾羽，从赵韶正脸上快速地扫过，留下些又痒又麻的触感，赵韶正不知怎的竟然害怕地闭上了眼。

    严郁转身离开了，他似乎没有听到赵韶正那句疯狂的发言。

    听到房门关上的一瞬间，赵韶正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他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失望，关于那个“照顾”的方式。

    我疯了，赵韶正想。

    他脱了鞋子，盘腿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来，准备换衣服，不管这么说，那身女士内衣总归还是有些不方便。他正对着书桌前的窗户，窗外一颗高大的泡桐树上飞来一只麻雀，那麻雀在枝叶间不断地跳跃，小巧的身影和茂密的树叶的绿一起映在玻璃上，像一副彩色的琉璃。

    他忍不住被吸引了目光，脱衣服的手停在腰间，专注地盯着那一只小小的生灵。

    这时候门突然地被推开了，严郁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我爸问你晚上想出去吃还是……?”

    赵韶正被吓得一哆嗦，窗外的那只小麻雀似乎也受了惊，猛地震翅飞走，空留下一片晃动的绿影。他猛地把衣服拉下去，捞起被脱掉的牛仔外套，穿在身上，然后转过去看着还保持着推开门的姿势的严郁。他慢慢地走回床边，弓着背，合拢衣领。像一个畏寒的老人。

    “我都可以。”

    他不知道严郁有没有看见，就跟他不知道严郁有没有听见一样，严郁是个他看不透的谜团，他索性就不去看他。

    你要说严郁有没有看见？他又不是个瞎子。那他看见了什么？他看见了赵韶正白皙纤细的腰，还看到他很瘦，甚至能在单薄的后背上看到脊骨的线条，他还看到那条松松垮垮的牛仔裤挂在赵韶正的胯骨上，露出一点让人遐想的雪白。

    像个女孩子一样。

    还有没有别的？那也是有的。他还看到赵韶正的T恤被拉到胸口的位置，在侧胸露出一点樱花的粉来。

    最开始的时候他看到赵韶正那件白T恤里若隐若现的粉红时，还以为是衣物不小心沾染上的颜料，在他们这种没有女人的家庭里，衣服经常混着洗，洗着洗着就窜色儿了。他以为那抹粉红也是一样的。可是衣衫半褪间，那抹在白皙皮肤上分外惹眼的粉红，却绝对不会是颜料那么简单。

    那是一圈花边，是那种粉红色的、有着柔软内衬的、带着女性芳香的贴身的东西。他有过那么多女朋友，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是内衣，女性才需要穿的那种内衣。

    严郁关上门，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在，腿并着腿，赵韶正感受着紧挨着自己大腿传来的热量，忍不住地往边上挪了挪。

    “那你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吗？”

    “都可以。”他回答得很快。

    “没有什么忌口吗？”

    “都可以。”他只有这一个答案。

    严郁没了声，赵韶正忍不住抬起头看他，却被突然凑近的一张脸吓得后仰，摔倒在了床上。严郁顺势也躺了下去，他单臂撑着身体，侧压在赵韶正身侧，用手指抛开赵韶正的外套，露出里面的白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