闇猎者 - 第一集荒漠迷踪第四章TA们来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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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仍然假装咳嗽着,悄悄把手心里的东西塞进了k袋。

    从医院出来之後,我对眼镜男说:「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

    我想要联络研究所的人,请他们去通知周文旭的家人——他在这里。

    可是我的手机和钱包都被搜走了,现在身无一物,根本就没办法打电话。

    然而我的请求被无视了,眼镜男根本不理我,我看着他的背影,忍无可忍地握着拳头,刚想冲上去给他一拳,可是後领却被人一把拽住了。

    「啧啧啧,真是血气方刚的小处男,之前被打趴下的教训还没受够麽?」

    萧然斜眼看着我,嘴角透着一丝坏笑。

    「你才taade是处男!」我回眸瞪了他一眼。

    「哦?难道你不是麽?」

    「我……」我突然间语塞,一口恶气难出地咬着牙,却无法反驳。

    萧然笑得更加邪恶了,揶揄地看着我,然後慢悠悠地递过来一支手机。

    两分钟後,我站在一条巷子的隐蔽角落,被眼镜男手里的枪口指着脑袋,拨通了二哥研究所的电话,但是我不敢多说一个多余的字,也不敢说出自己的身分,只是告诉对方,周文旭目前在一个叫骈凉的小镇。

    打完电话,我们再次回到了那间旅店。

    青青看到我们就追问:「怎麽样,找到那个人了吗?你们认识吗?」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胡胖球道:「不认识,认错人了。」

    「哦,是吗?那个人也真可怜……」青青自言自语地说着。

    当晚,我们便在「清凉地」住了下来,一共要了三间客房,眼镜男和胡胖球一间,我和黑西装一间,萧然独自一间。

    整整一下午,我一直找不到机会去看口袋里的东西,直到晚上进了房间,我躲进了厕所里,反锁了门,才终於把k袋里的东西0了出来。

    那是个小纸团,皱巴巴地r0u成一团,黏糊糊地全是汗渍。

    纸质已经sh软,我不敢太用力,生怕会弄破,只能小心翼翼地摊开来,在手心里放平,再仔细一看,发现这其实只是一整张纸的四分之一,似乎是情急之中被一把撕扯下来的,缺口十分不平整。

    纸片上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前三句话已经字迹模糊,完全辨认不出来,我只看清了最後两行字,加起来一共只有十个字——

    「ta们来了。」

    「ta们真的来了。」

    在看到这两行字的一瞬间,我立刻认了出来,这是二哥的笔迹。

    二哥天生是左撇子,写出来的字迹笔锋会和常人有一点微妙的区别,我看过他手写的一些考古报告,所以对於他的字迹很熟悉。

    没错,纸片上的这两句话,的的确确是二哥写下来的。

    可这究竟是什麽意思?

    ta们来了?ta们是指谁?

    为什麽要特意写成拼音的「ta」,而不是用「他」,「她」,或者「它」?

    难道是一下子想不起来字该怎麽写,所以就用拼音来替代?不,这不太可能。我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否认了。

    这又不是什麽非常复杂的生僻字,怎麽会忘记写法?

    那这是为什麽呢?

    以我对二哥的了解,他平时书写报告的时候,对於文中一些措辞用句的准确x要求十分苛刻,这也许是因为与他的工作有关。

    考古需要非常严谨的态度来对待。

    我思索了片刻,而现在所能想到的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二哥是因为不能确定用哪个ta,所以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了写拼音。

    可这就更加奇怪了,分不清「他」和「她」姑且也就算了,但为什麽连是不是「它」都不能确定?而且还是复数形式的ta们……

    难道这个ta们,不是人?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纸片,将这两句话翻来覆去地默念了好几遍,却仍然不得要领。

    我不知道把这张纸片撕下来的人是不是二哥,但是现在周文旭装疯卖傻,偷偷将纸团塞给我,一定是想要传达什麽意思。

    可惜现在我的智商不够用,完全不明白他的意图,而且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想不通,那就是周文旭为什麽要装疯卖傻?

    难道是周围有人在监视他?

    我疑惑地皱着眉,一个人站在厕所里待了好久,直到黑西装突然来敲门。

    「你在里面g什麽?怎麽那麽长时间?」

    「哦、哦……马上就好。」

    我愣了一下,赶紧将纸团塞回k袋,然後按了下ch0u水马桶,开门走出去。

    黑西装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明显带着怀疑,不过什麽都没有问。

    反正厕所里没有窗,他也不用担心我逃跑。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到桌边,倒了杯水喝。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到桌边,倒了杯水喝。

    这间客房不大,却还算乾净,两张单人床面对面地摆放,中间是一张圆桌。

    黑西装坐在对面看着我,什麽话也不说。

    他是一个非常沉默寡言的人,这一路上基本就没讲过几句话,严肃的脸上也鲜有表情。而我,始终是拿一种杀人凶手的眼神来看待他,如今却要与这个凶手共处一室,我感觉到很不自在,一声不响地脱了鞋便自顾爬到床上躺了下来。

    这几天以来都没怎麽好好休息过,明明就已经很累,可是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的灯暗了。

    借着窗外的月光,我悄悄回过头看了一眼。

    黑西装正背对着我侧躺在对面的床上。

    床头的那件衣服外套折叠得非常整齐,整齐到有点不可思议的程度,衣领衣袖有棱有角,衣襟平整如熨,而床底下的那双鞋,也是鞋头对齐摆放得一丝不苟,甚至连桌面上的一些物品和背包也全都收拾得井井有条。

    我早就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非常自律,走路的时候步伐刚正腰板挺直,而且之前我与他交过手,他的一招一式显然是训练有素。

    所以我猜,这个人很有可能之前是军人出身,也许是个退伍兵,而如今被那个乔四爷雇佣来当保镖派上用场……

    我正如此思索着,却突然间听到幽暗中黑西装说了句:「不是我。」

    哈?什麽?他难道是在说梦话吗?我不禁愣了一下。

    沉默了几秒,黑西装又道:「把那个nv人推下楼的人,不是我。」

    我忽然怔了怔,皱眉道:「什麽?不是你?」

    「我到那里的时候,她就已经摔下去了。」

    「那你看到凶手是谁了吗?」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黑西装道:「没有。」

    我怔了片刻,冷笑了下,说:「你以为就凭你这麽一句话,我就信了麽?」

    黑西装仍然背对着我,没有转身,只是很平静地说了句:「信不信由你。」说完这句话,他便不再开口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在床上呆坐了很久。

    我也不知道自己最後是到了几点才入睡的,睡着後乱梦纷遝而至,一会儿梦到了二哥,二哥浑身衣衫褴褛,手里拿着条血淋淋的人腿,y是要塞给我,我拼了命地摇头说不要;一会儿又梦到了雪洺姐,她站在高高的楼顶看着我,凉风吹起了她的黑发和裙摆,她哭着向我伸出手,可是我没来得及抓住她,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她从围栏边仰倒坠落;最後我竟然还梦到了一个穿古装的长发男人,他说他是越王g践,说他的却邪宝剑不见了,让我帮忙一起寻找……

    结果宝剑还没有找到,我就已经醒了。

    醒来的时候客房里只有我一个人,黑西装不在。

    炽烈的yan光从窗外热情洋溢地铺洒进来,照耀在我的脸庞,恍惚间我还以为自己一觉睡到了中午,可是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居然才刚刚清晨六点多。

    果然沙漠地区的日照不同凡响。

    我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梳洗了一下,然後便下了楼。

    也许是时间还早,大堂里的人并不多,我一眼就看到了围坐在饭桌边的眼镜男他们,而每个人的背包也全都带在了身边,似是整装待发。

    那个很可ai的nv服务生,青青,正在往他们的杯子里逐一倒凉茶,看到我下楼,赶紧又在桌上添了一个杯子。

    「唷,早安,小处男,昨晚睡得好吗?」萧然嘴里叼着半截烟,笑嘻嘻地望着我,抬起下巴指了指,道,「喂,下面,没有拉好喔。」

    我一惊,赶紧下意识地伸手去0牛仔k前径的拉链,继而又是一愣,抬起头,却看到萧然坐在那里笑得肆无忌惮,我这才一下子反应过来。

    该si!又被这个混蛋捉弄了!我恼怒地瞪了他一眼,闷声不响地走到桌边,拿起凉茶一饮而尽。

    青青又来替我加满水,一边加一边道:「你们听说了吗,那个人si了。」

    「啊?什麽?谁si了?」我愣了一下。

    「就是昨天你们去医院看过的那个人,那个从乌邙回来的考古队员。」

    「匡当」一声,杯子突然从我手里脱落。

    不过好在是搪瓷杯,并没有摔碎,只是里面的凉茶淌了一地。

    我惊愕地瞪着眼睛,愣愣地说:「什、什麽?他si了?怎麽si的?」

    青青看着我,道:「听说是昨晚夜半自己从病房窗户跳下来的,当场就摔si了。」

    「摔si……」我喃喃地重复了遍,而脑海中刹那间回闪过的镜头,却是那个yan光灿烂的午後,雪洺姐躺在车顶,仰望着我的那张破碎而绝望的脸孔。

    不,不会的,我轻轻摇了摇头。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周文旭绝不会无缘无故自杀的。

    就如同方雪洺一样,他们一定,一定是被人谋杀的!

    可到底谁!是谁杀了他们,为什麽要杀他们?可恶!

    我紧握着拳头的手在微微发抖,而心底里,也开始愈来愈担心二哥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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