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间,杜芳庭坐在桌边扒饭。他面前摆着许多碗,菜肴丰盛,一个人是吃不完的,因为哥哥没回来,他只能一个人吃。一边吸吸溜溜的喝粥,一边夹切得薄薄的嫩羊rou,爆炒羊rou放了许多青椒,他辣得嘴唇红肿,但像上瘾似的停不下来。
田三喜走进来,看到小孩吃得满头大汗,他满桌打望了一眼,说道:“就你一个人,伙食不错啊!”
见过几次面,杜芳庭不再那么怕田三喜的脸,但此时单独相处,还是瘆得慌。
田三喜见他愣愣的不回答,一屁股坐下来,单腿翘在凳子上。
“问你话呢,嘴被缝上了?我看你吃得再多,光长个子不长脑子。”说着又研究般的看了看杜芳庭的脸,“怎么就是饿不瘦你。”
虽然这两天气色有所恢复,其实杜芳庭还是瘦了。田三喜看他不顺眼,趁着大哥不在,故意这么说。他不担心傻子告状,他接触过傻子,都是囫囵话讲不完整的。本来一个人敢这样嘲笑他的脸,一刀杀了就是,偏偏这人是大哥身边的,一根手指头动不得,他只好见缝插针的用语言打击。见小孩被自己吓得低下了头,他Yin森森一笑,说:“知道我这脸上的疤怎么来的吗?我后妈拿开水烫的。知道我后妈后来怎么样了吗?被我用耙子一耙子叉死了,身上都是血洞,流了满地血。贱女人不叫我好过,我叫她死。”
这也就是他上山落草为寇的原因,父亲追着要杀他,他当晚就跑了。现在拿来吓唬人显然效果很好,杜芳庭身体一抖,头垂得越发低,把饭碗往前推了推。田三喜以为他要跑,结果他问:“你要不要吃饭?”
“啥?”田三喜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你不怕我?”
杜芳庭没有正面回答,他眼神乱飘,挣扎了一番,说:“nai妈讲遇到鬼不要怕,把自己的饭给鬼吃,鬼吃饱了,就不吃我。”
这小子,居然把我当成鬼?!
田三喜嘴角直抽搐,脸上的疤痕越发狰狞。
杜芳庭不敢说话了,抖抖索索站起来,要走。可是田三喜拎住了他的衣领子,那张鬼脸凑得特别近,像要咬下他一块rou。他恶狗似的上下巡视了一番,忽然凑近芳庭的领口,很明显的嗅了一下,问:“你身上怎么香喷喷,不会是被大哥开苞了吧?我听说街上那些兔儿爷,比女人还要香。”
杜芳庭呆呆的,开苞是什么意思,他一头雾水。
田三喜夹眼坏笑,嘀咕了一句:“卖屁股的小兔子。”
嘴上占了优势,他心里舒服一点,可以正大光明的鄙视对方。这小子长得漂亮怎么样,是个少爷怎么样,现在还不是无家可归,亲人死绝?并且是个小卖屁股的。看在对方那么可怜的份上,他觉得可以原谅一点那对自己的侮辱。
“喂,小兔子。”他小声的问:“大哥究竟搞没搞你的屁股。”
“搞屁股?”芳庭不解。
“就是他有没有摸你。”
摸,那是摸过好多回的了,晚上睡觉两人都抱在一起。他不假思索的点头。
田三喜啧啧叹声,脸上显出某种惋惜、鄙薄、厌恶各种复杂情绪交织的神色。他不知道说什么了,要说这俩人变态,说了小兔子也不懂,要不说,他心里膈应的慌。按理说俩人行房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可他就是不舒服。
田三喜悻悻地离开,杜芳庭松了口气。他想哥哥了,一个人待着太难熬,山上风大,屋子外面总是呜呜风响,像凄惨的哀嚎。刚才被吓了一遭,他恨不能哭一场,躲进床上用被子裹紧身体,然后就这么睡了过去。第二天起来身上还是昨天的衣裳,很不舒服,可他没空管,满山寨子找哥哥。
柳元阊不在,山寨里就是吉永霖当家。他细心的注意到杜芳庭的情况,把他从外面拉回来带进家里,不用问也知道怎么回事。他没工夫安慰这孩子,就是让他别乱跑,说大哥一会就回来。你要是跑丢了,大哥找不到你,还得下山。另一方面,他派出去的人一天了,没有任何消息。
柳元阊走的时候说当天去当天回,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两天。
柳元阊是七天后傍晚回来的,一身破破烂烂,胡子长出来一圈,像个乞丐。他坐在寨子大厅,身边围一圈人,听他讲述这七天的经历。语气是很高亢的,因为这七天经历实在不一般,他潜入了屠松直军中,给人当了几天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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