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瑟儿齿关叩叩地响,握着绳子,将陶抱朴两脚拴在条凳的一端,满手是血,一边打绳结,一边哆哆嗦嗦地抬起沾染血污的脸:“是不是绑得紧了?”
陶抱朴痛苦地呻yin起来,呼吸如破风箱般,一口血痰卡在喉咙里进进出出:“咕……咕……”
宝瑟儿俯下身去,怛然失色:“你怎么鸽子叫?”
“咕……咕恩……”陶抱朴咕了半晌,气贯长虹地吐出一个完整的字:“滚!”
“难、难受么?我再松松……”宝瑟儿讪讪的,以为连天横只是怕陶抱朴逃出去求救,见他这副模样,又是害怕又是急乱,想起甚么似的,下定决心:“不行……你会杀了爷的……”
头顶笼罩一片Yin影,连天横走过来,大拇指揩去宝瑟儿脸上的血,弯下身,抬起他下巴,在那颤动的唇瓣上一吻,轻声赞赏道:“做得好。”说着,单手拎起那凳子腿,将陶抱朴头朝下倒提起来,又把那长凳抛在空中,上下掂了掂,手背上青筋条条突起,玩味道:“叵耐老夯货,你可真够沉哪!”
陶抱朴身子倒着,浑身的血都冲到脸上,满面通红,横rou倒挂,被颠得乱弹,喘着粗气道:“谁……指使你来的?我与你这后生,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嗬!你放了我,我给你十倍、不!百倍的好处!”
连天横轻轻一笑,脸上浮现出Yin鸷神色:“我和你的确无冤无仇,可惜,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话毕,将绳头系在紫檀大架上,打个死结,对着长凳就是一巴掌,抽得他陀螺般滴溜溜乱转:“甚么时候招了,就甚么时候放你下来。”
这下子陶抱朴又是一阵杀猪也似的嚎叫。
连天横拍落手上的灰,把方才写的一张条子塞到宝瑟儿手里:“记得这三个字,替爷搜一搜,搜到了,赏你二十镒金。”
宝瑟儿拿着纸,低头把这几个字刻在心里,点头说:“好!”转身便跑去书架边翻出名册书信查看,看得分外仔细,聚Jing会神,不敢漏过一字,这辈子,恐怕只有此时能帮到连天横甚么,定要竭尽全力,才不枉他的托付。
这头连天横拾了地上那柄解腕尖刀,原来是昨夜遗漏在宝瑟儿床上的,猛地掰开陶抱朴的脖子,刀背对着rou,吊儿郎当拍打两下,咂了咂舌,漫不经心道:“我现在要开始慢慢锯你的皮,割开你的喉管,不过你一时半会,还咽不了气,我先会把你的血放干……”
这陶抱朴也是块老姜,头昏眼花的,脖子被人攫着,却死不松口。疯狂地摇头:“咕、咕……滚……滚开!”
连天横玩了一阵,觉得乏味,丢了刀,撇下他,站到宝瑟儿身边接着翻找。
宝瑟儿跪坐在地上,双手捧着册子,小心地翻阅,问:“那三个字是甚么字?”
“你抽过仙禄膏么?”
“我哪里抽得起那东西?”宝瑟儿想了想:“可我闻过那股香香的味道。”
他说得倒也不错,这仙禄膏初入中原时,还是一味颇时兴的香料,不曾入药,更不至教人成瘾。只是这味东西价格昂贵,味道也不及本土香草,久而久之,便不再有人用仙禄膏合香窨香了。
“你又是从哪里闻到的?”
“爷从前送我一只香囊。那个味道很好闻。我问了人,说是里面合了仙禄膏的末子。”
连天横随手赏出去的东西不计其数,哪里还记得一枚香囊,心道这个小婊子记性倒是不错。
说着,宝瑟儿忽然抽了抽鼻子,神色立变,直起腰,连滚带爬地膝行到神龛下面,不留心撞倒一只小瓷瓶,砸在头顶,痛呼一声,顾不上揉,仍在角落里四处乱嗅。最后贴着墙,屈起指节敲敲,瓮瓮的似是中空。大喊道:“爷!快来!”
连天横走过去:“怎么?”
“我闻到这里有那股香味!”宝瑟儿手忙脚乱,揭开壁上挂的那副欺霜斗雪图,见到扇小木门,门上一个小小的机关,不禁又惊又喜,眸子亮堂堂:“快看!我找到了!”
连天横闻声,一手像拖死猪般,拽了陶抱朴过来,这时老东西已是人事不省,连天横另一手掏了燕尾镖,瞄准铜栓,欻地一声射过去,铜栓被打得偏到一边,手提长凳腿,把陶抱朴当作盾牌般,竖在身前。
打开小门,入目的是一只四四方方的橱柜,连天横确认无误,便将陶抱朴丢在一边,拿起里面的文册,正是陶抱朴里通外国、走私御米的罪证。册子里还夹着一纸包指甲盖大小的样品,物证确凿。连天横不禁顺手捏了捏宝瑟儿的鼻尖,哼笑道:“小狗鼻子,多亏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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