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裴尹得纪叠的信任,做起事来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他把陈丞弄晕,带离檀山,带到绝不会将祸水引至纪叠身上的地方,再动手解决。
他在纪叠和邵宁的面前带走陈丞,而自始至终纪叠都没问过他要去哪里动手。
他是纪叠从不见阳光的地下竞技场救出来的人,纪叠替他交赎金,带他来到这地面上,给他生活的权力,给他从未拥有过的体面和尊严。
他对纪叠的话言听计从,甚至不需要思考的步骤。
他裴尹的这条命都是纪叠的,他所做所想,无非是完完整整地完成纪叠的命令而已,再无他想。
邵宁看在眼里,对于纪叠身边人员的变动,他全都知道,却没有过多过问。
裴尹将陈丞带出檀山后不久,当天傍晚,佣人醒了纪叠挑好的那瓶酒,佐以Jing致繁复的菜色,照主人的吩咐,Jing心招待留下来用饭的邵宁。
餐桌上两人默声用餐,久久无人讲话。
气氛即使是能使人察觉出反常的,可邵宁甘愿他们之间,无人来打破眼前这份尴尬的宁静。
他已经知道纪叠以个人名义,承债收购了辉海集团所有的外部债务,以及公司残存下来的部分资产。
他尤记得纪叠曾对他说,他不想做他父亲那样的人。
赵瑞达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邵宁在过去的很多年间都跟在那位赵伯父的身边,他教他做事,教他成才。
赵瑞达也曾亲口向邵宁表示过,他很想把他的继承人,他唯一的儿子,也教养成像邵宁这般。
他和赵瑞达,他们天生就是同一类人。
利益至上,权势至上,除此之外,难有他物能撼动他们的心。
想想许逸城也不过如此。
——繁华过隙,贪恋权位。
他们才是这人世间最应受人唾弃,最丧失人性的同类,纪叠不是。
他不想让纪叠干干净净的一双手,为了仇恨,为了不甘,就这样沾上至死都洗不掉的污秽,陷入无底一般的漩涡之中。
他已经预想到了纪叠想做什么。
而纪叠也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
纪叠将杯子里的酒饮尽,放下时,高脚杯底在大理石餐桌上碰出很空灵的一声响。
他轻缓地开口,对邵宁说,他身为人子,做为赵家仅剩的一丝血脉,他父亲的心血,赵家的家业,即便是败落了,他也不能弃之不顾。
他要继承他父亲的遗产,完成他父亲的遗愿。
邵宁闭上了眼,良久没有睁开。
他的声音好似在转瞬间变得沧桑了许多,却仍维持着符合他身份的那一份得体。
“你要完成你父亲的遗愿,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父亲活着的时候,他究竟是在分谁的一杯羹,想从谁的手里抢地盘。”
邵宁听见纪叠在笑。
然后他听到纪叠幽幽地笑着说,我知道啊。
“不然又怎么会把女儿嫁给他呢?”
邵宁蹙着眉,缓缓转过头去凝视着纪叠。
纪叠并未移开视线,他正视着邵宁的目光,平静道:“以辉海当年的气势,再争上游,走上去,真的要与之较量的,不外就是海城一家。”
邵宁顿感心焦,他叫了纪叠一声,“……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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