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市实在太大了。
郝青lun大一带的家教和后来实习的投行都跟学校在一个市区,导致他一直没有对F市的面积产生正确认识。直到今天他在一天时间面试完天南海北的两家F市的公司,再倒两班地铁后打车回住的房子,他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国际化大都市。
郝青lun一进家就扯掉领带瘫在沙发上,西服的扣子已经在他坐电梯的时候就解开了,他一点都不适应这身行头。
什么都不想干,他就这样望着天花板静静靠了五分钟,头脑才慢慢回归清醒,把没电的手机放在桌子上插上电源,盯着绿色的电量格一点一点往上爬,开机,还是没有那个人的一条消息。
他也很忙吧。
郝青lun想季越了。这两天忙着结课、忙着毕业论文选题、忙着实习和投简历,一堆事压在头上郝青lun甚至没空想起他,现在刚刚清闲了一会儿,那个人的样子便浮现在脑海。郝青lun想自己可真他妈是个贱骨头。
季越为了迁就自己,跟他合租的这间房子离F大很近,离他们家的公司很远。所以季越工作忙的时候常常就住在公司了,算上今晚,他已经一周没有回这里了。
F大是F市最好的大学,也是全国怎么都能排到前五的高校,对自己这样的大部分人而言,F大的毕业证是他们踏入社会的敲门砖,但对季越这种人,却只是用来装点门面。
按F大的校规,大一不能出来租房,季越不但带着他大一下学期就租好房子,还保留了宿舍的床位;按校规,学生旷课率达百分之三十就记为挂科,文远学院的季越却能把所有课都能申请到免听,从大一起就每周都往他家公司跑。
很多规则建立之初就是给一部分人遵守,供另一部分人僭越的,郝青lun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却还是忘记自己的身份,心甘情愿陪季越胡闹了三年。
郝青lun回想今天两位面试官的说辞,多半还是没戏。这些大企业的随便一个岗位,全国大学生都争破头去抢,他们又怎么会考虑自己这种还没入职就跟公司讲休息时间的“懒人”呢?
郝青lun是在大二暑假开始去投行实习后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有多糟糕,平时他就很难入睡,面对高强度的工作时经常彻夜失眠。他想,去不了投行、去不了清闲点的大企业,大不了回老家的银行,或者干脆考个公务员吧……
傻逼。
郝青lun把自己骂醒。他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逼。
他居然现在才一本正经做起规划,之前已经自欺欺人了多久了?季越出现之后,郝青lun的人生就彻底乱了。高考完填志愿时就计划好的美国交换一年、拿推荐信、读美硕做quant的这条路已经犹如一个缥缈的梦境。
郝青lun从来不恨季越,他爱他,他只恨自己的优柔寡断。
这几天一定要说清楚,没有时间、没有理由再拖下去了。郝青lun带着这样的想法沉沉睡倒在沙发上。
季越晚上九点多驱车到家,进门时俊美的脸上还带着门外凌冽的寒气,显得有几分Yin沉,直到他看到睡倒在沙发上的郝青lun。
他温柔的笑着去把空调开大,又把自己的外套披在郝青lun身上,蹲下身欣赏他的睡颜。
好几天不见了啊……为什么要皱着眉头?心情不好吗?
以前的季越很喜欢看郝青lun皱着眉头倔强的样子,搭配郝青lun外冷内热老好人的真实性格,显得尤为可爱。如今他舍不得看了。
季越正准备伸出手为对方抚平眉头,郝青lun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老赵。这么晚还打电话,真没眼色。季越面无表情地把电话按掉,转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郝青lun,便顺手输入自己的生日把锁屏解了。
他上周碰面时已经翻过郝青lun的手机,里面干净的厉害,除了学习和工作,少有的私人聊天也是跟他们共同认识的人——或者说,他把郝青lun所有原本的个人朋友都变成了“共同朋友”。他百无聊赖地翻完微信、qq、短信,甚至瞅了眼他音乐播放器最近有没有给哪首歌评论,正准备按下锁屏,想了想打开他的备忘录,一点进去就是满屏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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