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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半,太阳像个千瓦的电灯泡悬在天空,被晒得滚烫的柏油路面反着光,像是一滩融化的水。没有风,偶尔有车辆经过,也不过带起一阵热流。
闷热的天,连狗都被热得闭了嘴瘫在一边歇息,对身边来往的陌生人熟视无睹。
路边的一家面摊还开着门,顶大的一把太阳伞靠着颗没叶子的老树要倒不倒的,一看就有些年头,伞面上五颜六色的广告语都被风雨吹得掉了颜色。
伞下摆了几张木桌子,桌面一层油,也不知道是没擦干净还是怎么的,看着就惹人烦,有两张桌子上还放着两个碗,是上一桌客人吃剩的葱油面,被咬断的面段和几截干瘪的葱段混在面汤里,引来了几只大头苍蝇绕着碗一圈一圈地飞。
躺在靠树位置躺椅上午睡的人被苍蝇吵得烦了,翻开眼皮,拿手上的团扇赶苍蝇,但是没有什么效果,除了无意义地挥扇扇起一阵热风和更让他心烦意乱之外没有一点用。
“啪”地一声,一双宽厚的手掌拍死了这讨人厌的苍蝇,一个脸上有疤的青年佝偻着高大的身子挤在躺椅变的小马扎上坐下,献宝一样地对躺椅上的人说,“愿儿,看。”
许愿睨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嗤笑来,懒洋洋又合上眼,说,“脏死了,还不去洗手。”
邹沥站起来,从躺椅和树中间的缝隙小心地挤过去——他长得人高马大的,难免碰到躺椅上的许愿,许愿嫌热,拿扇子泄愤一样拍他的的小腿,啪啪两声,对邹沥来说比蚊子咬一口还要轻。
但他嘴上还是要装可怜,“愿儿,别打哥哥。”
许愿一听他笑就烦,懒得理他装憨,翻身只留一个背给他。
水龙头就在面摊旁边的一个水槽上,连着根大管子,洗碗洗车都用它,水槽下的一大块青石板是着艳阳天里唯一还保持chaoshi的东西。许愿前几天在这块破板子上摔了跤之后就没给过安管子的邹沥一个好脸,邹沥想着就觉得好笑。
许愿怎么脾气这么坏的?
想归想,但他还是拧开水龙头洗手——他其实控制了力道,没把那苍蝇捏死,手心上也没沾上什么恶心的东西,但许愿实在是太事儿多了,一会儿嫌这儿一会儿嫌那的,而且还嘴硬,黑的都要给你说成白的,不顺着他意来不行。
他说脏了,那邹沥就得来洗手。
邹沥倒也不在意这点小事。
水龙头连接着屋后的一口老井,就算这种鬼天气也是凉丝丝的,水花溅到身上立马就把那皮肤上的热气给消了。
邹沥索性脱了上衣,弯腰到水龙头下冲了冲,一身肌rou被水淋shi了之后反着光,水珠顺着ru沟往下滑,把几块腹肌都招呼了个遍。
他把被水打shi了的短发往脑门后一捋,露出饱满的前额来,甩甩头,擦也不擦就往回走。
等走进了伞下,他才缓慢地用刚刚脱掉的白T擦着上半身还在往下滴的水。
他是侧对着许愿坐的,许愿睁开眼看着他,打量他宽阔的肩背,问,“背着我干嘛,害羞?”
邹沥就又转过来,右边肚子上有条新添的疤,他怕被许愿瞧见了。许愿是瞧见了,露出个Yin阳怪气的笑,说,“丑死了。”
邹沥扔了衣服,抓住许愿的脚踝作势要把他从躺椅上扯下来,许愿顺势用被捉住的右脚蹬在他胸口上,说,“还说不得你了,嗯?”
说得趾高气扬的。
邹沥恨不得咬他那张小嘴几口才好。
“对,我丑死了,哪儿有你好看。”
许愿听了眼睛弯弯,似乎被恭维到了,笑说,“其实你也不是哪儿都丑…… ”他那只被捉住的脚不安分,在邹沥胸肌上踩来踩去,还用脚去拧那两颗此时还软着的紫葡萄。邹沥微微吃疼,轻声喘着气,却也不生气,捉了那只作乱的脚的脚踝,啃他软软的小腿肚rou。
他用力不重,灼热的鼻息吐在许愿的腿rou上逗得他咯咯直笑。笑够了就垂眼看着低着个脑袋像觅食的狗一样的邹沥,说,“滚一边去。”
他下半截就穿了个了蓝底白花的沙滩裤,腿大咧咧敞开,那粗裤管子里什么风景一览无余,邹沥啃完小腿肚子啃大腿,啃的还是大腿内侧,他一头短毛扎得那一块痒,他还隐隐有再往上的趋势,脑袋都快伸进裤管里。
“你当老子是穿的裙子啊,就知道往里钻钻钻,小心等会儿给我钻破了。”许愿骂他像只无头苍蝇一样,邹沥充耳不闻。
许愿就拿没被捉住的那只腿去阻挠他,曲了膝盖去推邹沥的刺脑袋,反而把邹沥夹在两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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