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药铺买回雪蜈蚣,苏弋即去江宁,将药交给李毓英。李毓英惊讶道:“这么快,我还以为你要十天半月才能回来。”
苏弋摇了摇头,问:“我师兄呢?”
李毓英笑:“在屋里替我抄医经呢。你来的那天我徒弟离家出走至今未归,好多事我一个人干不了,只能麻烦一下别人。”他话音未落,苏弋就冲进了屋里。
谢迎真听见苏弋进屋,搁下了笔,张手让苏弋狠狠抱了他一下。
“怎么弄得这么累,买药也不必这么着急吧。”谢迎真为他别起鬓角的碎发,笑道。
苏弋抓住他的手道:“我想快点看师兄好起来。”
谢迎真摸了摸他的手背:“你怎么比我还兴奋。”
苏弋反问:“师兄不高兴吗?”
谢迎真笑了笑:“我都忘了像常人一样走路是什么样了。”见苏弋的嘴角耷拉下来,他又赶忙说,“当然高兴了。”
苏弋咧嘴一笑,回头看了看,见李毓英不在门口,起身飞快地跟谢迎真索要了一个吻。
次日李毓英那徒弟竟也悄无声息地回来了,李毓英见了人,松了一口气,便催促着他帮自己配制内服与外敷的用药。
两日后,谢迎真被李毓英喂了一碗混着曼陀罗的乌头酒,准备开刀。片刻之后谢迎真睡了过去,在六个时辰之内他都会无知无觉。
血腥味透出房门,苏弋只能看见李毓英的徒弟端着一盆又一盆血水泼在门外。他被这浓烈的气味刺激得坐立不安。李毓英在房中忙到翌日清晨,才揉着腰从房间走出。苏弋蹲在门前,眼睛一亮:“他能走了吗?”
李毓英没好气地挥了挥手:“能什么能,伤筋动骨一百天听过没?”
苏弋呆呆地点了一下头。李毓英那徒弟跟了出来,对他说:“他一夜没合眼,脾气有些急躁,你不要介意。你师兄已经上药包扎好了,雪蜈蚣于接骨有奇效,他三个月之内定能下地走路。”
这是苏弋第一次听这人说话,他声音低沉和煦,将苏弋心头的焦虑全都抚平。
苏弋有些好奇地多看了他一眼,听他又道:“劳烦你将他带到隔壁屋内,那边已收拾干净了。关紧门窗,他这几天不能见风。”
苏弋向他道了谢,就见他怀里抱着一堆沾血的布还有李毓英的刀具,跟随李毓英离开了。
麻药的效力还没过去,谢迎真还在酣睡中,脸上没有半点感到不适的痕迹。苏弋看见他的双膝,上面缠着厚厚的纱布,他走近那张床,摸了摸谢迎真因失血而苍白如纸的脸庞,轻声说:“这是最后一次,师兄,这是我最后一次骗你。”
谢迎真在医仙谷中休养了一个月之久,才和苏弋踏上回程的路。他腿上缝过针的伤口已拆线结痂,恢复得十分快。自开刀疗骨那次之后,苏弋再没见到李毓英的徒弟,他问谢迎真,后者也说不知,且神色恹恹,不甚愿意提到那人的样子。
回到中京的那一个月苏弋整日呆在家中,贴身照看师兄。谢迎真甚至有些不习惯,对他说:“从我们搬来中京,你从未这么久地留在我身边。”
这话说得苏弋心里有些酸楚,他心念一动,就脱口而出道:“师兄,等你能下地走路,我们就搬出中京,找个好山好水的地方隐居吧。”
“好山好水的地方?”谢迎真有片刻的愣神,“平江么?”
苏弋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喜欢平江?”
“不是你说要去那住一阵子的么?”谢迎真敲了敲他的额头,“回程时我本想提醒你,可见你急急忙忙地赶路就作罢了。”
“啊!”苏弋大叫一声,懊恼地垂下头,“我忘了。”
谢迎真无奈地看着他:“你怎么回事,这些日子心不在焉的。”
苏弋叹了口气,这其中的隐情,他又怎么好与师兄说明。
黯然的神色只在他脸上停留半刻,苏弋便重新振作起Jing神,说:“那等你恢复,我们就去游山玩水吧,从最暖和的滇地一路往北,将九州都游遍,你喜欢什么地方,我们就在什么地方扎根落脚。或者”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后半句话,“像书中写的一样,当一对行走江湖任侠仗义的侠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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