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酒吧是程然第一次来，假洋鬼子推荐的。卡座不是很宽敞，座椅上明显还有几个被烟碳烧出来的洞，四周吵吵闹闹，来自德国的客户爸爸似乎也不嫌弃，搂着一个小男生亲热的很，让刚下谈判桌的程然大跌眼镜。

    隔壁桌有个女孩子过生日，女孩浓密的假睫毛在她笑的时候像小扇子一样颤抖，周围几个男孩子起哄让她多喝点，两个穿着制服的女生在接吻。

    云雾缭绕的夜场，程然百无聊赖，疲于应付。

    台上的年轻人开始唱歌，程然突然觉得四周都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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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递给他一支烟，是他一直抽的牌子。他接过去，挑了挑眉，用牙齿咬住烟，也不点燃，一直看向舞台的眼睛终于舍得瞥向旁边的人一眼。像程然这种长相漂亮，又玩得开的男人，在圈里一直非常受欢迎，看着他轻轻咬住烟的牙齿都能硬。

    “，喜欢这种的？”拿着玩着打火机，并没有替程然点烟的意思。

    程然轻轻把拇指按在的指尖，火苗从打火机中窜出，点燃了他咬在嘴里的香烟。客户爸爸和小男孩啃得难舍难分，他兴致缺缺地看了一眼这假洋鬼子，吐出烟雾在他脸上。

    顺势握住他的手，“，.”

    学着他的语调，程然缓缓地说，“李二景，你别发sao哦。”李景为了做好客户爸爸的地陪，今天特意穿的非常正式，只有程然知道，他屁股里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一口中西混杂的普通话，明明才出国留学四年，回来连中国话都不会说了。

    “人到三十老来sao。”贱贱的一笑，得寸进尺的搂住程然的腰。程然没反抗，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眼神盯着前台唱歌少年的唇钉，他长得太符合自己的胃口，穿着松垮的背心，手臂上纹了一个“”，笑起来坏坏的。

    “程然，我醉了。”少年似乎注意到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朝他看了一眼。

    “，你领我去开房吧。”程然肩上还趴着一个犯sao的，指尖夹着快燃尽的烟蒂，跟着他一起唱。

    “然然宝贝，我可以为你做1，不用担心，我是双插头。”两人视线交汇，少年冷淡的转头。

    “，你又不理我了”程然烦不胜烦，刚想发作，就听邻桌的有女生大声喊道

    “小哥，今天我过生日，可不可以点歌！”

    酒吧里的人纷纷向他们旁边望去，程然也回头看，正是那个眼睫毛又厚又长的女孩。女孩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睛亮亮的朝台上的少年挥手。程然不知道这么小的女孩子，哪里来的洪亮声音，都能盖过酒吧的伴奏，他敢打赌那少年也听到了，只是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继续唱歌。

    这种驻唱歌手一般都能满足客人的需求，尤其是来酒吧过生日的客人，驻唱歌手会免费送一首生日歌给他。但少年却摆摆手，继续和着伴奏唱歌，一首非常难得的舒缓的，直到

    “喂！小哥哥，小哥哥，帮我唱首生日歌！”女孩继续喊道。

    她鼓动那一整桌的少男少女一起喊，“帮她唱首生日歌！”程然突然想到了短视频网站那令人尴尬到极点的土味小视频。什么小哥哥，你的女朋友掉了之流，他的小助理经常外放这些片段，一边看嘴角还挂着傻白甜的微笑。

    “帮她唱首生日歌！”

    “帮她唱首生日歌！”那一桌声势浩大，煽动性极强，逐渐周围的人都凑热闹的喊上了，连也不例外，程然翻了个白眼，趁自己尴尬癌还没犯的时候，借口尿遁去了厕所。

    身后突然一声巨响，少年把麦克摔在地上，发出非常刺耳的蜂鸣声。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停了。

    程然站在厕所门口，等他回过神来，只看到一个服务生模样的男人在对女孩那桌人说着什么，那几个男孩子样貌激动，好似在争抢配偶的雄性，急于在雌性面前表现自己。

    客户那边似乎没受什么影响，他刚想回去，一阵风从他身边刮过，高大的人影愤愤地推开洗手间的门，又狠狠地甩上。

    程然在原地思考了两秒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