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皇子，特意把身边稳重的内侍拨给他。旁的人都称他一声成公公，许观尘在这儿三年，成公公对他也颇为照顾。</p>

    <p>　　“小公爷。”成公公笑着行礼，“回来啦？”</p>

    <p>　　许观尘从没想过，他来萧贽府上，也能用“回来”二字。</p>

    <p>　　他干笑了两声，成公公领着他从另一边的廊子走，闲话道：“小公爷还住原来的院子，只是里边陈设都旧了，所以换了新的。”</p>

    <p>　　许观尘看破不说破，仍旧温温和和地笑。不是他房里的陈设旧了，是一年前，萧贽把他房里东西都砸了。其实，萧贽就是把院子烧了，也不奇怪。</p>

    <p>　　成公公又道：“小公爷修道，宫中暖房养出来的香草，今早新折的，已经放在房里了。殿下闲时得了念珠，还有卦书，一些小玩意儿，也都放在房里。”</p>

    <p>　　许观尘大大方方道：“那我改日去向他道谢。”</p>

    <p>　　入了院子，王府里的仆役把许观尘带来的两个大木箱子搬进来，最后一个人，抱着他的流星锤。</p>

    <p>　　许观尘面子上挂不住，拖着锤子躲进房里，成公公捧着热水热茶进来，垂首低眉，也装作看不见。</p>

    <p>　　人都走后，许观尘以热水净面，重新理好头发，换上一身干净衣裳，预备出门。</p>

    <p>　　成公公守在门外，见他出来，忙问道：“小公爷去找殿下？”</p>

    <p>　　许观尘一滞，成公公恐怕误会了，他是要去找殿下，但不是五殿下。</p>

    <p>　　他解释道：“我在金陵还有两三故友，今日自雁北归来，想去见见他们。”</p>

    <p>　　成公公点头，转身就去通风报信——</p>

    <p>　　终于在许观尘要出府门时拦住他：“小公爷，殿下喊您去念经。”</p>

    <p>　　许观尘握紧拂尘柄，磨了磨后牙，转身回府。</p>

    <p>　　他推门进去时，内室里帷帐微垂，萧贽背对着他侧躺在榻上，一手为枕，一手拿着书卷，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看。</p>

    <p>　　萧贽喊他：“过来。”</p>

    <p>　　就像那三年里给他念经，许观尘放缓脚步，把软垫拖到榻边，盘腿坐下。</p>

    <p>　　萧贽把手里书卷甩给他：“念。”</p>

    <p>　　许观尘捧起书卷，就从他丢过来的那一页开始念。</p>

    <p>　　还没念两句，外边就有人轻轻叩门提醒：“殿下，裴将军还在堂中等着。”</p>

    <p>　　许观尘暗喜，却听萧贽淡淡道：“不见，请舅舅先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