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怎么回事？！又借出去十万？咱们家那么有钱！！今年儿子高三，明年他就上大学了，你还往外泼水！这钱这么好挣？！”

    “不是，那不是亲人吗？十万”

    “亲人？十六年没见的亲人？！我们家买房还欠着外债呢！你哪跟哪就送出去十万！而且还要不回来？他公司不是盈利了吗？！怎么还要不回来？说好去年二月份还钱，现在都第二年八月了，钱呢？是不是忘了？昨天让你去要，你说了没？”

    屋外是一阵诡异的沉默，紧接着，就又是一阵刺耳的喊叫：“儿子学费一年六万！他当初拼了命考上的重点，不是让你这个窝囊爹给逼得没学上的！今年学费还没交，怎么办吧？”

    “不还有存款吗？”

    男人的声音有些许懦弱，莫凌在房间里听得不真切，不过前几次吵架的结果让他知道，自己这个爸爸对家里还有多少钱完全不清楚。

    “哪有存款！都让你祸祸没了！总共就不到十七万块的存款，现在就剩七万，这还能叫钱啊？咱们没钱了知道吗！”

    在房间里挠了挠头，将一点作业写完；背诵是背不下去了，幸好摸底考是在一个星期后，按照那个考试的成绩，自己也许还能稍微帮家里省点钱。

    学校的制度是年纪前二十名可以免除一年的所有费用，同时还有数额不菲的奖学金，前一百名则是可以享受学费减半，书本费全免与宿舍费全免的待遇。

    而莫凌上个学期末考试的成绩，是全年级第七十一，与十七个人并列，；只要这一次考试能够考到一百五十名内，按照学校的统分方式，自己就可以得到前一百名待遇。

    而除去六万的学费，妈妈其实少说了一些，那就是项目繁多的学杂费；林林总总，加起来大概需要八万。

    只要进入前一百名，家庭的负担就还会更轻；幸好名词的实际计算还是非常宽松的；这让莫凌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在房间里笑着点了点头，带着自我肯定的决心，缓缓的推开了莫名安静的房门。

    然而，面前的画面，让莫凌感觉双眼发黑的瘫坐在了地上。

    破碎的瓷杯与捅进自己妈妈胸口的水果刀，还有那个瘫坐在沙发上望着双手血迹发愣的男人，让莫凌除了脑海中混乱的杂音以外，再也听不见任何东西。

    妈妈死了，被愤怒的父亲刺死；他窝囊了一辈子，一直谦让着自己的妻子，总算是在这种时候被压力压垮。没有商量就将家里存款的十万直接借出，要账一个月都没有要回来。

    这是他的错，自己的母亲步步紧逼，没有留给他任何空隙，这是自己妈妈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