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的意识漂浮在缓缓旋转的宇宙之上。他睁开眼面对天花板，猛然坐了起来。

    九点了。

    他决定用面包机随便烤两片吐司吃。他在前往厨房的路上内心疯狂咒骂使他睡迟的罪魁祸首。

    “你醒啦？”艾格尼斯从厨房探出头。

    “你为什么还在？”

    “做早餐。”理直气壮地。

    “能吃吗。”

    “或许洛阿诺最近才跑是由于对食物的眷恋。”

    温用相当异样的眼神看着艾格尼斯。

    “喏，吃。”

    “我很怀疑。”

    “就当是睡了你的报酬。”艾格尼斯看到温做贼似的往下瞟了一眼，“而且，我也犯不着这样吧。”你又打不过我。

    温觉得他说得很对，不，不是。

    “请你注意措辞。”

    “请你注意态度。”艾格尼斯放下餐盘，手背浅浅浮现魔纹。温像个等待开饭的小学生一样乖巧地坐在了桌边，艾格尼斯喂什么他吃什么。

    “好吃吗？”

    温拿了餐巾纸擦拭嘴角，沉思两秒才回答：“还行。”

    “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没有你想干嘛？”

    “唔，和你快乐同居？”

    “免了吧。”温试图夺路而逃，被艾格尼斯按住了。“这是非法入侵。”

    “我是总负责人。”艾格尼斯说。

    “”

    艾格尼斯把温困在墙角，一手隔空搂着他，一手很不客气地揉他的头。温比艾格尼斯矮了大半个头，努力仰后逃避，艾格尼斯顺势亲了他的下唇。温索性贴着墙滑下，叉开腿随意坐着：“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这个问题艾格尼斯也想知道，连他自己都难以理解他现在的行为，对洛阿诺有所念想的人不在少数，跟踪狂也不在少数，甚至坚持年限比温长的也有，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逗你玩。”艾格尼斯非常艾格尼斯地回答了。

    温显然相当认可这个回答，他耸耸肩：“还要玩多久？”

    “你觉得会有答案吗。”

    “不会。”

    但温的确是很不同，他的欲望淡薄得好似不存在，或许可以称之为感情纯粹？可每每调动下来，他都处心积虑地营造种种巧合，他们都在反复地和洛阿诺“相遇”。

    洛阿诺，又是他，总是他，艾格尼斯今天不想再想他了，可他偏偏找了一个满是他影子的人来消遣。

    “你知道‘怪物’，或者说‘鬼’是从哪里来的吗？”艾格尼斯长久出神之后就来这么一句话。

    “什么？”温莫明其妙。

    “你对神是怎么想的？”

    “怎么你是来做思想调查的吗。”

    温自然不会好好回答艾格尼斯无缘无故的问题（事出有因的也不会），艾格尼斯也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走神故作神秘罢了，他跟着温往地上一坐：“周末没什么计划？”

    “读书。”

    “什么书？”

    “”温无言地注视着他。

    艾格尼斯觉得自己有点像搭讪暗恋女生的高中男生。

    “我真的挺无聊的。”他坦然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