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51章 輪舞</h1>
昨夜,姜然睡了個好覺。
或許是因為睡得太好,在這個離別的清晨,她六點不到就醒了。
她胸悶氣短,浮躁地翻了兩遍身,發現蘇敬仍然昏迷不醒。 她便悄悄地移開他的胳膊,走去衛生間獨自待了幾分鐘。
借著自然光,姜然看見肩頸處幾道青紫的咬痕。 那完整的形貌,讓她覺得蘇先生的牙口確實特別好。 幸而它按上去也沒什麼感覺,安全得很。
她推開窗探出頭去,見花園裡貌似有兩團人影。 那是花匠和廚房的幫傭,前一陣,這位初來乍到的幫傭曾不畏強權,和沈伽唯理論過時令瓜果的利與弊。 如今她學乖了,再不肯提那些老黃曆。
因為在她眼裡,它們再時令,也不及花匠的一半好看。
由於常年露天勞作,這四十出頭的男人個頭不高,卻身強力壯。 他曬得有點黑,皮膚亦很粗糙,有時候他揮起鋤子刨地,幫傭的小腹就會變得很暖。
她想,如果他刨的不是地,那該有多好。
姜然看到她給花匠仔細地整理衣領,兩人竊竊私語。 隔著距離自是什麼也聽不清,但他們都在笑,甜的發齁。 她快要去廚房準備早餐了,花匠扯著她的衣袖,藕斷絲連似的。
他捨不得她,她也捨不得他。
這才叫比翼雙飛的真感情。
姜然默默地把窗子關嚴實,一大早的,她心情不大好,還不想繼續受刺激。
熬了十分鐘後,她打開門走回臥室,這細微的聲響鬧醒了蘇敬。 他迷糊地嗯了幾聲,轉身去床頭櫃上撈眼鏡。
「幾點了? 」
「還早,你多睡會兒吧。 到時間我會叫你。 」
開玩笑。
未婚妻都醒了,他豈能合上眼。
「...... 你過來。 」
蘇敬對她伸出手,在半空裡向內攏了兩下。 於是姜然走過去,挨著床沿坐好了。
她低頭望著一臉懵懂的眼鏡男,四目相對幾秒後,他不再猶豫,即刻向她的方向匍匐而來。 他匍著匐著,意志堅定似特戰尖兵,表情頹廢似油畫裡垂死的馬拉。
他不敢挪得太快,他怕她會被自己生生嚇跑。
二少爺昨晚心chao澎湃,幹得太猛了,現在不僅體虛,口也渴,可是他不想喝水,他就想抱著她的腰,感受一下小然的溫暖。
他曾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孩,父慈母愛什麼的,皆和他絕緣。
而蘇敬亦沒料到,後來他喪了母,又喪了父,日子卻過得比父母雙全時更滋潤。 現如今,無依無靠型的少爺尤為吃香,他得了大哥的照應,靠著這身份嘗遍了全城的好滋味,每次都在大汗淋漓之際尋求愛的港灣。
他以為是娘親在天之靈保佑,多年來苦苦尋覓,竟給他尋到了這樣的妻。
晨曦朦朧,他環著美人的腰,一個勁地把腦袋往她懷裡拱。 他抓著她的手擺到自己嘴邊親,問她是不是真的想清楚了。
「...... 小然,我知道你有想法。 你說出來,我們可以商量看看。 」
「不。 我真沒有。 」
天地良心,她哪裡會是那麼多事的人。
姜然順勢抓了抓他的短髮,覺得他該去理髮了。
而她乾脆的回答,亦讓蘇敬十分高興,他又懶懶地多拱了三兩下。
「十二月六號我看就挺好,辦完事,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 」
「好。 」
她說好。
聽得這一個好字,蘇敬胸中的浮塵一掃而空,瞬間暖流如注。
他從小五音不全,可他居然被她逼得想高歌一曲。
問世界,這不是天作之合,是什麼。 雖然她不知道他究竟賺了多少錢,他也看不懂她究竟畫了什麼。 然而那並不妨礙他們雙棲雙宿。
蘇敬趕緊洗了個澡,趁熱打鐵,趕在午餐前把定下的好日子和大哥分享了。
彼時,他哥正山清水秀地坐在書房裡看新聞,一聽到這事,立馬笑著道了兩聲恭喜。 他和姜然一樣乾脆,連個打草稿的空隙都沒有。
蘇敬有些意外,而沈伽唯只是淡淡地說,她已經跟他說過了,十二月初有黃道吉日。
他見弟弟仍傻站著,就讓對方也過來坐。
新聞結束,切入了廣告時段。 電視上放的是什麼牛鬼蛇神,他們確實一個影兒都沒看進去。 在長年累月的默契裡,蘇敬不會問沈伽唯一些蠢問題。
比如她是怎麼說的。
再比如,她說的時候有沒有很高興。
反正他早已知曉答案,才不會去自找沒趣。
蘇敬忍耐了片刻,再將右手放到沈伽唯腿上捏了捏。 大哥立刻做出回應,他的左手也蓋了過來。 他倆的溫度幾乎是一樣的,都非常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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