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进来。老板坐在沙发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思衬什么时候可以迈出那一步。

    天色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暗下来，陆霖的步伐快了，也乱了。依旧是烦躁地走来走去。最终可能是怕太晚了不好回去，方才绕着路走到店里，怯生生地询问自己。

    “老板，有，有批发吗？”

    没有说话，女孩用手指推了推并没下滑的眼镜，翘起二郎腿继续看着陆霖，当时就想好好和他玩玩。

    看自己没有说话，陆霖在昏黑的光线下涨红的脸就像一块煮熟的猪肝，憋着气的样子憨态可掬。“老板？”

    “哈哈哈，你来我这问有没有批发，当然有啦。”看陆霖快被自己气哭的样子，开心地笑了出来。

    “那是怎么算价格的？”

    “看你要多少咯。”

    “我要的不多，能…… ”听到自己这句话，他没了下文。

    “没事的，都给你最好的价格吧。”

    “真的吗？谢谢老板！”

    “作为回报，以后要叫我姐姐哦，人家还没那么老啦～”

    “好的，老…… 姐姐。”他再次害羞地说，自己又是一阵嗤笑。

    一边回忆，眼镜少女已经打包好陆霖要的东西给他了，“路上小心啊。”

    “嗯，姐姐再见。”陆霖很自然地找了招手，抱着两大箱零食。

    走出店门，邱宇双手插在口袋里，“你和老板娘挺熟啊？”

    “在她这里是常客了。”

    “我们现在先回学校还是直接去我家？”

    “要不，先回学校？”

    “好。”说完，邱宇便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我们找个地方先坐坐吧。”

    “为什么？”

    “我让我家司机来接我们。”

    “这样不太好吧…… ”

    “没事。”

    陆霖最后还是顺从了邱宇，他们在街边找一个长椅坐下，旁边放陆霖的两个大纸箱，开始聊天打发时间。

    路上有些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的年轻男女，他们紧紧牵着手飞快地赶路。他们脸上欢悦的神情似乎在表达距离美好的愿景又近一步。这类靠做小生意来实现梦想的年轻人很多，他们在这个世界最无人注意的角落默默为梦想增添一砖一瓦，只为有一天可以成功，为此流无数汗水。陆霖总会在心里为这些勤劳努力的人祝福，希望他们可以得到应有的回报。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和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这个世界里蝼蚁一样的存在，或许有微光，终会被夜晚吞噬。

    寒冷的天气里人总是饿的很快，没聊多久陆霖的腹部便不争气地哀号，惹得一阵尴尬。他还是忍住了拆开旁边批发的零食拿来果腹。邱宇见状，从黑挎包里变戏法般摸出一个白色纸盒，似乎还在散发余温。

    “饿了吧？”

    陆霖看到邱宇手中的东西，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蛋挞。”

    旁边的人说的话好像从遥远时空漫游过来，等到自己打开盒子，里面六个摆放整齐的澄黄色圆形通过视神经成像在视网膜上时，才听到。

    霎时，陆霖有点认不出邱宇和当初那个影子来。

    “不是饿了吗？愣着做什么？”邱宇看陆霖呆滞的眼神，发现和以往带特殊感情的注视不同，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空木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