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飞一个小时,闵楼从空姐手里接过了第八杯水。
虽然客人水喝得多了点,但空姐见惯了各种奇葩要求,微笑着收走空杯子,一句也不多问地走了。
闵楼大马金刀地坐在宽大的座椅里,两脚微分踩着脚踏,满脸写着“不高兴”。他一手架在扶手上,拇指轮流往里捏其余四指的指节,咔咔作响。微凉的玻璃杯杯沿靠在唇边,清澈的矿泉水碰到了润泽发亮的嘴唇,却迟迟没能流进牙关。
客舱里安安静静,除了航行时嗡嗡的气动噪音,就只偶尔有一两个客人在低声交谈。
原三正认真地低头看书,手边搁着杯红酒,完全不看身旁的人。
他笃定了闵楼会乖乖执行命令——这种笃定反而惹得闵楼很窝火。男人若是时不时威胁他,一直强硬地监督他,纵然身上不好受,心里却不至于这么憋屈。不像现在,原三毫无动静,看上去浑然不在意,闵楼却得一丝不苟地按他吩咐照做。这让闵楼心里极其不是滋味,好像是自己上赶着自虐,下贱得很。
但他没再敢反抗。逃跑的事是坐实了的,闵楼不信原三不采取点动作。纵然飞机上不能把他怎样,落地后却难说。
更何况,原三已经直说了:“我说的事,要么在这儿做,要么下去都按翻倍的罚。”
有的选?
闵楼忍耐着,把杯子里的水一口一口喝尽,暗自把原三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现在的尿意还不太明显,但闵楼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很想去厕所了。思及此,他想早做准备,默默朝下伸手,企图不为人所察觉地将皮带送掉两格,避免给即将充盈的膀胱带来太大压力。
修长的手指无声地勾开搭扣,还没来得及继续动作,耳边忽然传来低沉的问话。
“怎么?想脱裤子?”
闵楼动作一僵,飞快地收回手,生硬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那就脱了吧。”原三头也不抬,好像没听到闵楼的否定,“毯子盖上,把皮带裤链都解了。”
闵楼没动,半晌从牙缝里低低挤出一句:“这是公共场合!”
原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书页,理所当然地说:“所以让你盖着毯子。当然,你不想盖我也没意见。”
Cao,没素质!
闵楼下意识侧头四顾。他的位置靠窗,与最近的旅客也相隔着原三和过道,况且那人已经躺下去睡觉了,简直天时地利人和——当然闵楼不这么认为。
他瞪了眼专注看书的原三,又低头看看裤裆,完全相信真拒绝了,这人会干出更丧心病狂的事,于是咬咬牙把原本被他垫在腰后的薄毯扯出来,拆开包装,摊开罩住了下半身。
一个多小时前,他还兴高采烈地夸这毯子可爱,现在看过去,只觉得碍眼。
薄薄的绒毯对折,从腰遮到小腿,勾勒出身形的起伏。其下的动作其实不会太明显,但闵楼心虚,不自然地屈起一条腿,手臂探到毯子下,稍稍架出一点空间,这才摸索着解开了皮带。
极轻的金属碰撞的声响传到了原三的耳朵里。他几不可察地笑了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这人倒是轻松悠闲得很。两相对比,闵楼更添愤恨,自暴自弃地拉下了牛仔裤的拉链,咬牙切齿:“可以了吧?”
“这就完了?”原三终于抬起头来,眼里带着嘲意,不冷不热地瞥他一眼,“内裤拉低,给我露着。”
所有的低语全隐藏在飞机破空的噪音之中,整个客舱的人无知无觉,唯有闵楼陷进巨大的紧张和羞耻感里。
原三也不催他,说完便转过头去看书,意态闲闲地靠在座椅里,一腿舒适地架着。
闵楼的耳朵从耳尖一点一点红起来,片刻后,那柔软的薄毯下有了些微动静。闵楼两手卡着内裤的边缘,缓缓拉下半截,让Yinjing连同底下的一双囊丸全脱离安全的空间,袒露在毯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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