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春漪(古言1v1) - 海棠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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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se阑珊,风荷在屋里梳着长发,正打算要睡下,却倏地听见大h狗在门外汪汪叫了两声,她微愣,继而听明白了它的意思。

    nv主人,外面那个人又来了!

    大h狗的尾巴摇得极欢快,每次它来通风报信,nv主人都会奖励它r0u骨头吃,它日日盼,夜夜盼,就等着那个人来呢。

    风荷牵起唇角,不禁在心里微微抱怨,怎么这个时候来找她呀,阿嬷才睡下,她不喜欢自己和卫漪来往的。

    于是她穿了披风,提着灯笼,在屋里心急地等着,直到觉得阿嬷差不多已经睡熟了,才悄悄地跟着大h狗出了院子。

    穿过月洞门,猝不及防地撞到一个人身上。

    “nv郎,是我。”

    来人扶住她的手臂,低声道。

    “你是怎么进来的?”风荷捂着嘴,将声音压得很小。

    “翻墙。”卫漪如实相告。

    “你又翻墙呀,下回不许再这样了,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你是小贼,说不准要将你扭送到官府去,到时候可是要挨板子的!”

    “嗯。”

    他放软了姿态,声音有些委屈,“我知道nv郎膝上有伤,所以才擅自进来,是我不好。”

    风荷哪里知道这人瓷白的脸上其实并没有一丝委屈,她单纯地想:我不该如此苛刻,我伤了腿,他是为我好才这般的。

    “你到我的屋里来吧,在这儿说话容易被发现。”风荷存了安抚的心思,去牵他的手腕,却被反手握住,扣入温热的掌心。

    她暗自一惊,却听见他道:“nv郎的手好凉。”

    是这样啊,她摇摇头,把那丝怪异的情绪从脑海里赶了出去,是了,夜里天凉,他只是怕我冷着。

    她这么天真,怎么会知道自己救下的人,认下的“弟弟”,存的是何种心思。

    到了屋里,风荷放下手中的灯笼,解着脖子上披风的系带,转过头去问他:“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做什么?”

    卫漪拉过她的手,将一个小圆钵放在她掌心,“这是治腿伤的药膏。”

    风荷打开细闻,有好几种名贵的药材,尤其是其中添了一味极珍贵的麝香,《本草经》中有记载,其味辛、温、主辟恶气,杀鬼jg物、温疟、蛊毒、痫痓,活血化瘀效用甚好。

    纵使他有钱,可她只是磕了下膝盖,远远用不到这个呀。

    “你花了多少钱买的呀?”

    “一两金。”

    “笨蛋,我这腿伤都快好了,用不着这个!”

    风荷被他的挥霍无度气笑了,她想把圆钵塞回他怀里,却被这笨蛋径直打横抱了起来,她下意识惊呼,却怕声音被住在一个院子里的阿嬷听见,连忙捂住了嘴。

    “你做什么?”她捶着他的肩。

    从方才在月洞门时这人就有些怪怪的,不对,是从白日里开始!

    她实在不能再骗自己了,她没有感觉错,卫漪变得实在太古怪,他的行为这般放肆,牵他的手,又抱她,这人根本就不是她乖巧的弟弟!

    “nv郎,我只是关心你……”

    又来了,又是这种委屈清软的声音,这一回风荷不会再叫他哄骗了,掐着卫漪的耳朵,嗔怒道:“谁让你抱我了?我是你姐姐!”

    “姐姐?”

    卫漪轻笑,“十六岁的姐姐吗?”

    他竟然知道!

    被戳破的风荷脸霎时蕴满了红云,从脸颊到耳后,整个人羞臊得厉害,她当惯了姐姐,这回却在弟弟面前丢了脸。

    不对,他现在不是弟弟了……

    风荷羞得想哭。

    甚至都忘了还被卫漪抱着,直到他把自己放在了床上,撩起裙摆,她才反应过来,按着他的手,扯着哭腔道:“你做什么?”

    卫漪顺势将她的手握进掌心,叫她挣脱不开,撩起雾蓝轻纱的裙褶、k腿。

    “给你抹药,姐姐。”

    “表哥给过我药了……”风荷红着眼眶怯怯道。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用再给我涂药了,可她不知道,这话除了火上浇油,起不到任何效果。

    单膝跪地的男子垂着头,恍恍惚惚的烛火让他的神se更加难辨,他忽地从喉间哼出一声短笑,轻飘飘的,仿佛落不到地上。

    “卫漪,你、你笑什么?”

    “我是只有十六岁,这个我不该骗你的,可是那时候我只是怕你觉得我年龄小些,便不好意思接受我的帮助了。我、我是好心,不是故意骗你……”

    “嗯。”

    “既然你不生气,你就还像原来一样好不好?你现在奇怪得厉害,我都不认识你了。”

    nv郎软音颤颤,犹若雨摧海棠。

    她说了这几段话的时间,卫漪已经将药膏抹在了她膝盖的淤青上,属于麝香的气味浓烈馥郁,像是花粉香夹杂着木香的气息。

    卫漪垂首,在她膝上轻轻嗅了嗅。

    “你怎么像小狗一样?”风荷惊得蹬掉绣鞋,往床榻里缩,却慢了一步叫他捉住了纤瘦的脚踝。

    “nv郎不喜欢小狗吗?”

    他摩挲着她莹白的脚踝,像是在把玩一颗明珠,低声反问道。

    “不喜欢!”

    她哪里还敢喜欢小狗。

    “那nv郎喜欢什么?喜欢……表哥吗?”

    风荷受不了他的莫名其妙,也不想在被他牵着回答这些古怪的问题,挣脱了他的手,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

    “卫漪你的脑子是不是叫街上飘的杨絮糊住了!你再不清醒些,我不理你了。”

    卫漪一点防备都没有,甚至似乎有点喜欢她用脚踹过来的嗔怒模样,他向后倾倒去,带着旁边放茶盏的小案,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这声响不再是能掩盖的了的,睡在厢房的陈阿嬷被惊醒,惊诧地喊道:“nv郎怎么了?可是摔着了?你千万别动,我这就来!”

    风荷如何也不敢让阿嬷知道,她不仅偷偷见了卫漪,还把他带到了自己的闺房里来。

    顾不上找鞋子,赤着脚便心急地下了地,把卫漪往自己的床榻上拉,“你快上来,别叫阿嬷看见你了!”

    嘭——

    陈阿嬷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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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银似的月光下,绯se纱幔仍在微微漾动。

    风荷把卫漪拉到锦被里,她怕阿嬷会忽然过来掀帘子,便自欺欺人地压在他身上,把被子拉到头顶,整个人都裹在里面。

    “阿嬷我没摔着,小案上的茶杯碎了,你小心一些。”

    隔着被子的声音闷闷的,带着若有若无的哭腔,风荷真的紧张得想哭,她这么一个坚强的nv郎,从来没有哪日像今日这样无措。

    都怪卫漪!都是他惹出来的祸事!

    她愤愤地伸手掐了身下人一把,却不知正好捻在他x口的茱萸上。

    卫漪吃痛,鼻息之间发出细微的声响,风荷用手连忙去捂他的嘴巴。

    那边阿嬷已经拿了扫帚往床边来,风荷闷闷道:“阿嬷要不明日再弄吧,不碍事的。”

    “不行,如果nv郎晚上起夜,踩到瓷片上割了脚可怎么好?”

    “我不起夜的……”

    陈阿嬷却坚持要把碎瓷片扫g净,风荷劝不住,只能紧紧捂着卫漪的嘴。

    她慢慢地翻过身,由躺着改为趴在他的身上,试图将他的手脚紧紧并起来,随着她的动作,身上穿着的襦衫都松泛了些,雪白的x口在他眼前莹莹若若。

    晚春的夜,绯se的纱幔里,属于nv子的香气像池上千百株染露芙蕖一般颤动,斜吹疏雨,霜风暗引,春动莲房。

    那莲香攀上清高的叶,缠绵悱恻。

    “nv郎,你夜里起来一定要喊我,地上说不准还有碎瓷片,千万不要自己下床。”

    风荷只顾着摆弄卫漪的身t,忘记了回答,陈阿嬷没听见她说话,便疑惑地往床榻这边走,“nv郎,你睡着了吗?”

    “睡了!阿嬷我已经睡了,你快些回去吧。”

    陈阿嬷的手已经碰到了纱帐,风荷惊惶失措地喊出声,于是她便放下了手,“好吧,nv郎起身时别忘了叫我。”

    陈阿嬷终于离开了。

    闷了半晌的风荷从被子里爬出来,微微喘着气,鼻头微红,眸中浸了水,捂出的细汗将颈间的几绺墨发沾sh,黏在cha0sh白腻的雪肤上。

    “卫漪你出来吧。”

    她自己捂得难受,更何况一直被她压着的人。

    “卫漪?”

    叫了几声的人既不动,也不说话。

    是不是给捂坏了?

    风荷的一颗心揪起来,急急地掀开被子,去探他的心口,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那x腔中的心跳b寺庙的佛钟还要猛烈,肌肤的异样的温度几乎要灼了她的手。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故意吓我的是不是?”风荷嗔怒道。

    “nv郎觉得我有没有事?”他声音低哑得厉害。

    风荷听见他的声音便暗自心惊,却只能装聋作哑,虚张声势道:“你能有什么事?药也给你涂了,这回你是不是该走了?”

    “nv郎在碧桐山上说的话,还作数吗?”

    “自然是作数的!可你下回不能再这样了,还和以前一样乖乖地听话好不好?”

    “听谁的话?”

    “听我的。”

    “嗯。”

    良久,他轻声道。

    尾音微微垂落,古怪的感觉好像又消失了,又成了之前那个乖巧、害羞的少年郎,风荷心喜于他的转变,但仍存了三分警惕道:“你现在可以走了。”

    他下了床,她又哼哼道:“你没有脱鞋子,我的衾被让你给弄脏了。”

    不只是方才裹着的被子,还有下面平铺的月白se如意云纹软衾,阿嬷觉得普通褥子贴着肌肤不舒适,特意给她铺上的。

    “第二个箱笼里有新的,你去拿过来换上。”风荷指着那边几个朱漆木箱道。

    卫漪去箱笼里取了衾被,笨拙地把弄脏的收起了,将新的铺到纱帐里,风荷0了0,觉得很满意,心里最后一点怪异也消散殆尽了。

    他还是那个乖乖的小公子嘛。

    方才把他捂在被子里太久了,风荷觉得有些愧疚,问道:“外间还有一个茶壶,你要不要喝水?我去倒些来。”

    “嗯。”

    风荷得了应许,转身去了外间,nv郎穿的是轻薄的襦衫和齐腰百裥裙,雾蓝se的裙褶,又缀以禁步,银鱼停伫在水墨玉环中央。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裙褶上,炽热得像是即将燃起的枯秋的一场大火。

    那雾蓝se却更盛泠泠的一场秋雨,cha0sh、纤细、落拓,遇上这样一场雨,再烈的火也都熄灭了。

    他眸中幽暗的神se不再那么明显了,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少年的清澈和柔软。

    再乖一点吧。

    她说喜欢我乖。

    风荷端来的是一个白瓷的圆融杯,杯壁b寻常茶盏略高些,她和挽夏都不喜欢用敞口小盏细饮,而是喜欢捧着杯子咕咚咕咚地喝,用阿嬷的话说叫“牛饮”,她惯喝的也不是寻常茶叶,是三花茶。

    “这个也给你。”她把一个三层细绢织就的小袋子也递给他。

    “里面装的是我自己晒出来的三花茶,要到夏天了,喝些这个清热解火,祛风消暑。阿嬷说的对,我是该好好谢谢你的。”

    “嗯,多谢姐姐。”

    他好听话。

    轻曼的纱帐落下,风荷在铺着软衾的床上打了个滚,眉眼笑得柔柔的。

    定是我方才踢的那一脚将他给踢醒了。

    风荷去到医馆时,她乖巧的弟弟已经在里面等着她了,她走过去,他便轻轻的唤她,“姐姐,我在这里。”

    他好乖哦。

    风荷忍不住住脸上的笑意,可她又想立着姐姐的威严,于是压下嘴角,仰起头故作认真道:“你这样听话,我差使你多g些事你愿不愿意?”

    “嗯。”

    “你要做我的小厮吗?”

    医馆里有两个g活的小厮,一个叫小山,一个叫王齐,因关遥时常外出看诊,这两人日里都是跟着关祺淙,听他差使的。

    而风荷就没人可以使唤了,挽夏是个连戥子都用不明白的,实在指望不上。

    风荷扬着雪白的脸,颐指气使的样子只显出一分天真和娇气,她看不见,自然也不会知道他看她的目光是如何柔软又炽热。

    “卫漪?”

    “嗯。”少年清越的声音中含着笑意,似山涧溪泉里春日的落英缤纷,清澈中显出一丝缠绵缱绻的羞涩,“可以做nv郎的小厮。”

    风荷用帕子掩着嘴笑,“可是我没有银子给你。”

    “我有很多银子。”

    这话风荷一听,嘴角就落下来了,都快忘了,他是个有钱的公子呢,哪里看得上她这三两五两的。

    风荷抿了抿嘴,又忽地想起他先前的遭遇,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卫漪弯下身,清甜的nv子香气霎时便盈满了呼x1,nv郎贴在他耳畔,柔柔问道:“你家里最近怎样了?可还有人要害你吗?”

    那温热的气息像是沾了赭石制成的颜料似的,将耳廓染成血玉似的红se。

    他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或者说,他的思绪已经被这nv郎扰得凌乱不堪,只看见她眸中盛着的澹澹烟雨,看见薄粉桃花似的唇瓣一张一合,犹若莺莺絮语,这般、这般可ai……

    “卫漪?”

    “姐姐……”

    “nv郎你走的时候怎么也不叫我一声,我知道挽月一回来你的心就偏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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