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背叛

    “小腿和肋骨有些骨裂，消化道也有些出血，多处软组织挫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但问题不大。”

    “血ye里检验出微量的氟硝西泮不，皮肤上没有针孔，应该是口服。”

    金眨眨眼，忽然意识到手里的皮圈不见了，猛地清醒过来。

    “先生！”他慌张地乱抓，差点扯掉胳膊上的点滴，“狗？”

    “别担心，它们先回去了。”高登摸摸他的脑袋，把他按回床上，“你乖乖休息就好。”

    金半边脸上裹着什么清凉的东西，只能用一只眼睛张望。窗外已经天光大亮，他看着周围洁白的墙壁、天蓝色的窗帘、滴答作响的监控设备。一个医生模样的男人俯身检查他的状况，问了些叫什么名字、今天日期之类的问题。

    “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踹在小腿上的皮鞋。迎面而来的拳头。一点点硬挤进身体的凶器

    金眼睛放空，牙齿咯咯打架，浑身僵直着颤抖不已。

    “嘘——别怕。”一只温暖的大手覆上他的额头，遮住他的视线，“今天先到这儿吧，辛苦您了。”

    “高登先生。”对方向他点头示意，收起工具离开。

    “你想说的时候再说。”高登拍拍他的肩膀，检查了下点滴，“我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络。”

    “先生！”金慌了，拼命捏住高登的衣袖，“我，我没想到会我不是故意的！”

    高登沉默地俯视着他。

    “您说不要去聚会，我就没去！”金急着解释，“最后一节课有点晚，我想避开入场的时间，所以”

    “继续。”高登坐回床边，望入那只泪汪汪的淡蓝色眼睛。

    金排在外卖摊前的队伍里，犹豫着要汉堡还是鸡rou沙拉。虽然在兄弟会的生活相当混乱，但不用再吃食堂里剩下的硬面包，还是让他的生活质量有了明显的提升。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出一个让他惊讶的名字。

    “舅舅？”

    “金。”对方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你在学校？”

    “是的，舅舅。”金迟疑了一下，向摊主摆摆手，退出了队伍，“有事么？”

    “我正好经过附近。你嗯出来吃个饭？”

    “”

    “喂喂？”

    “哦，抱歉。”金回过神，“现在？哪里？”

    “那个地方离学校不远，也没有花很多时间。”金眼泪汪汪，上气不接下气，“而且我没喝酒，没有！”

    “嗯。”高登凝视着他，“然后呢？”

    “你现在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金没看到最下面的台阶，一脚踩空，差点栽倒在地，“我走回去就好，很近的。”

    “别客气，我已经叫了车。”舅舅拉开车门，把他推进去，“回见。”

    “呃，麻烦把我在下个路口放下。”金转向司机，“那个，多少钱？”

    对方没理他。金这才注意到周遭内饰豪华得不像出租车——也许这是同学喜欢用的网约车，已经付好了车费？也好，那就偶尔偷个懒

    他们没有在路口停下。

    金想张口问，眼皮却黏在了一起。

    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躺在了床上，一只大手正不耐烦地拍着他的脸。

    “喂，醒醒！”一个闪着金牙的笑。金毛骨悚然，猛地向后缩去。

    “很好。”倪密锡笑得更开心了，“Jing神点儿！jian尸多无聊啊。”

    “不要！”金大叫，踢蹬着腿坐起身，耳边响起细碎的金属碰撞声，“倪密锡先生，请放开我！”

    “就这样。”倪密锡抓住他的脚踝扯开，挤进他两腿间，“我喜欢有活力的孩子。”

    ——“要拒绝的话还得再坚定一点。”

    ——“你现在没准备好——还差得太远。”

    金拼命挥手格挡，却被趁机抓住衬衫领口，呲啦一声撕开，纽扣崩得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