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就废了。

    哥哥侧作于床边，把小兔子的腿掰开检查。

    门前医师的肩膀上，有一道哥哥刺出的剑伤。

    伤口不深，却足以让医师无法治疗小兔子了。

    “……我招谁惹谁了？”医师靠在墙边，郁闷的说。

    师娘前脚刚刚走，后脚哥哥就来了。

    “醒了？我的乖弟弟真能睡……”

    哥哥把手指伸进小兔子撕烂的后xue，报复性往里面摁了下。

    不满意，又转了几圈。

    医师小心翼翼上的药，被哥哥全弄了出来。

    血还在往外流，一部分沾到哥哥的指腹，一部分血染白布。

    小兔子眨了眨眼睛，白色长发压于身下，流血后xue没那么疼了，哥哥按一下没什么的。

    就算疼，也只能说不疼。

    小兔子没有推开哥哥，哥哥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小时候，白桦奈就喜欢小兔子被人打到鲜血直流之后找哥哥要安慰。

    最狠的一次，小兔子被打同族揍到昏迷，在雪地里穿着薄薄一层破洞麻布衣躺了三天。

    十岁的小兔子，吃的，用的，比同族的乞丐还差不少，哥哥也不闻不问，顶多送点必备品，防止小兔子撑不过严寒酷暑。

    从十三岁的小兔子咳血开始，哥哥便变了个模样。

    送到师娘手里的昂贵滋补品越来越多，小兔子会吃完后，悄悄找一个地方吐掉。

    小兔子清楚的很，那些所谓的滋补品和仙血，都是假的。

    狡兔三窟，小兔子总能找到一个别人发现不了的地方，把仙血咳出来。

    只是那雪，毁了小兔子的根基。

    白桦奈在雪里发现小兔子的时候，小兔子已经冻僵了。

    大半身子埋在雪里，四肢僵硬，有些部位被冻到发紫。

    “……丹儿？”

    哥哥蹲下去，看着白丹儿的脸颊。

    抿嘴叹息：“这次是玩大了一点……”

    白桦奈没有道歉，小兔子也不指望哥哥道歉。

    撑着最后一口气的白丹断断续续的说：“…哥……我”是不是快死了？

    话没说完，小兔子便停下了。

    算了吧。

    白丹知道，没有问的必要。

    “……？”哥哥摇摇头，表示没听清。

    哥哥抱起白丹，用灵气治愈着伤痕累累的小兔子。

    哥哥身上的锦衣玉服和小兔子身上的麻布衣服形成鲜明对比。

    小兔子嘴角渗出的血，早已凝固成血块。

    原本朱红的唇瓣，被冻的苍白。这一变，就再没有变回去了。

    最怕疼的小兔子，偏偏天天遭受疼痛。

    至于，为什么雪地里那次是最狠的一次呢？

    因为之后，哥哥就把小兔子送给师父师娘了。

    师娘做过许多令人发指的事，可小兔子还是给师娘送礼物，就是因为自己早已无家可归。

    没有师娘的照顾，小兔子怕早死在荒郊野外了。

    也没有新衣服和宽敞温暖的房间。

    白丹被欺负怕了，无论过去多久，那些同族的声音都会缠在小兔子的耳边。

    “千夫所指的怪物！”

    “长相妖艳的废物！”

    周遭的谩骂声在脑海中此起彼伏，白丹痛苦的捂住头。

    “……我不是废物……”

    下嘴唇被咬破了，哥哥把小兔子的牙用手指抵开，防止小兔子继续自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