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今日可是身体不适？”

    李玉笙刚有些艰难地走至书院门口，便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回头看去才知是他的学生赵明。

    也不知是有何急事，这赵明一路小跑的从私塾里跑出来追他。

    待他走近，李玉笙忍不住问：“赵公子何出此言？”

    “刚刚在私塾见先生脸色憔悴，步伐虚空，便担心先生是否有疾”，赵明满脸的担心之意，让李玉笙忍不住泛起感激来。

    “多谢赵公子关心，玉笙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昨夜有些没睡好而已”

    “原来如此，既然先生要回去了，那便不做打扰，不过先生若是身体不适可一定不要强撑”

    李玉笙心里一暖，看着赵明离开的背影一时间有些说不出的情绪来。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并未让人看出端倪，没想还是被向来细心的赵明发现了。

    一想到他所提的憔悴，李玉笙就忍不住生出无奈与痛苦来。谁会想到他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也会遭遇那些只在人们口中听过的事来……

    脑海间一下子浮现出昨夜的事，甚至在恍然间听到耳边又复响起了昨夜的声音，可抬起头看去那些声音又不见了，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学生从他身边路过回家，与他打招呼。

    “先生再见”

    “先生明日见”

    李玉笙看着那些虽满是稚气却心存志向的学生，忍不住苦涩地笑了笑，生出一股羡慕之意来。多年前他也如他们一般朝气，若是那时并未发生那些事，他此刻也该和他们想象中的一样考取了功名才对。

    “唉……”思及过往，忍不住叹气起来，虽知晓往事不可再来，却还是忍不住去幻想当初若未那般，他也不至于落得个远走他乡，更不至于在今日被学生追问身体是否有恙。

    思绪又复回到了昨夜的事，顿时觉得心口发闷，而之前极力忽视的不适也重新悄然升起，搅得他心烦意乱。

    “先生——”

    李玉笙闻声看去，在看清来人时忽的呼吸一滞，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见他走至身前这才勉强做出镇定的点了点头。

    “先生，”来人笑着喊道，他五官端正，一身素衣，干净简洁，是夫子都喜欢的学生打扮。

    是石先。

    李玉笙一想到这个石先就忍不住心跳加速，但还是一副从容模样的关心地应道：“石先你怎的又折回私塾，可是有东西落下？”

    石先笑的有些腼腆，道：“倒也不是，只是听闻先生昨夜未睡好，所以特意拿来一些助眠的药草给先生煮水喝”，睡着将手中一袋包好的东西递了过去。

    李玉笙想问他怎么知道自己未睡好，只是这个问题很快被心里的喜悦所掩埋，连忙接过道谢：“真是不好意思，理应是我关心学生才对，竟让你破费了”

    石先又是关切的说了几声不破费后便回家去了。

    李玉笙提着那药草，虽身体仍有不适，却也因石先的出现而忘却了些许痛苦，不是太难的回了他在私塾旁边的屋子。

    只是站在门口时犹豫了许久才下定决心的推门而入，当他看清里面的狼藉时，昨夜发生过的一切又如chao水般将他淹没。

    收拾完那些残乱后又用了膳，之后又将石先给的药草煮了水，喝下几口后便将房门锁的死死，之后又看了会古书便要安寝，只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因为身后那处惨遭蹂躏的地方正在火辣辣的疼着。

    白日的时候因注意力多在课堂上便不觉有多难耐，可周遭一旦静下来便全将心力都集中在了那处。谁会想他一个男人，竟会遭遇采花贼一事。

    可笑的是若是寻常女子受了侮辱还能去报官，可他为一介男儿，还是书院里的先生，若是被人知晓这事不知要受多少议论。

    届时他的学生邻里还有私塾的管事会怎么看他？他好不容易才在这里有个安稳的生活，若因这事而化为零着实不划算。

    况且他是个男人，谈及贞洁得是遭多少人耻笑。权当被狗咬了一遭吧。

    李玉笙的心里因自我疏导而开朗了许多，只是在昏昏欲睡之际忽的听到有东西推门的声音，不容他清醒过来，那声音便消失了，正当他因为是幻觉时，身上忽然被什么压的有些喘不过气，也是一个激灵的彻底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