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厉明尺在同厉靳谈些什么,许久也不出来。张希带着姚夫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弄得倒像是厉芒星来与她相亲的。
茶室里静悄悄,方娴的笑僵在脸上。厉芒星抿了一口茶对她笑一下,又端坐好,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最终是方娴是先坐不住,说想去小花园走走,勉强笑着问了厉芒星要不要同去便走了。
小孩儿一个人呆在这里也放松不下来,午觉后的疲倦还没散去,他愣直地望着玻璃窗户上自己去浅浅暗影出神。
茶室同厉明尺的书房隔得并不远,佣人进去添了两回水后终于听到从房里传出来男人低低的交谈声。厉芒星刚想推门,听到厉明尺叫厉靳名字的声音,背脊冷得发僵,狠狠地抖了一下。
他怕极了厉明尺。
只听见那略苍老的男声十分不满地道:“你也该荒唐够了。”半响厉靳也未有回应,他便放缓语气“我说的,还有方娴,你好好考虑。”
父子两人素来并不亲厚,说是仇人也差不多,厉明尺却总爱拿捏着长辈的姿态来训诫他。厉靳眼里闪过一抹讥讽,笑了一声道:“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厉家要倒了。”又说“我再想想。”
厉芒星扶着门身形不问,晃得门发出细响。两人的谈话声止住,男孩儿只好将门推开来。
他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威严的老人眼角耷拉着只厌恶地一瞥,厉芒星是这整洁房屋里令人厌烦的污脏。
厉靳反而怔愣了一下,又很快回过神笑着冲小孩儿伸手:“星星,过来。”
“爷爷。”他走过来,微垂着头喊了一声,没有将自己的手放到厉靳手里。老人没应他,转过身往前走只对厉靳命令着:“同你姚伯母吃了饭再走。”
两个人在后边拉来扯去,厉靳伸手一定要来牵住他,他咬着嘴唇将两只手背在后面用力扣在一起连指尖都泛出白色,死命不让厉靳掰开。最后只好揽住男孩的肩膀带着他往外走,头也不回地说:“不了,带星星去过个周末。”
只留下厉明尺在后边发火。
车已经开了一段路,厉芒星坐在副驾盯着窗外留给厉靳一个后脑勺。厉靳看着他那一缕支起来的头发眼里生出笑意。
“谁接你过来的?”
被晾了三五分钟,厉芒星才爱答不理地回答道:“那个新司机。”
他手指轻敲了下方向盘露出了然的神情,厉明尺最近总爱搞这些小动作来提点自己。父子不lun是惊世骇俗,捅出去是奇耻大辱,但厉明尺把厉芒星看作无足轻重的玩意儿,所以只觉得是厉靳的又一次反叛罢了。
自从厉母自杀,父子俩就只是同一屋檐下的仇人。
过了一会儿厉芒星转过来看着他,假装若无其事地问:“爸爸,你们刚才说什么了?”
男人声音平静醇厚,简单地回答他:“生意上的事。”
厉家生意做得大,涉猎范围也广。厉明尺虽然退居二线让厉靳掌舵家族事业,但一直着意厉靳同方部长家的千金结亲,借力将公司推得更上一层楼。厉靳从不是听人摆布的主儿,更不会三十多岁了还被长辈挟着去换利。更何况他根本瞧不起厉明尺。
厉芒星无法接受显而易见的欺骗,无足轻重的委屈也会使他流泪,被巨大的不安全感包围,好像又回到幼年时被父亲抛弃的前夜。
当初厉靳执意留下他,只好出走厉家,一切全凭自己。厉明尺刻意使绊要他屈服,公司发展遇到障碍。那段时间确实很苦,毕竟他从前只是个吃喝玩乐的大少爷。
厉明尺上门时小孩儿正在书房厉靳为他特意圈出来的一块地盘里搭积木,轻手轻脚,不打扰爸爸工作。他给厉靳下最后通牒:“这个畸形的小怪物和你的心血,选吧。”
厉靳拉上门出去,将声音隔绝在外,只留小小的他茫然地攥着积木坐在角落。小孩心里升起不安,最后还是决定不懂事一回,推开门去找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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